士兵不参与暴行,任由它发生,也不能免责。迈克尔·麦卡斯特中士记得海军陆战队一个排一次进入一座村庄并轮奸了一名妇女(完事后把她杀了)。他回忆说他们的中士“没有参与。这与他的道德观相悖。他知道属下不会听劝,也就没有阻止他们,而是走到村子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阴郁地看着地。”陆军迈克尔·麦卡斯特中士,收“越南老兵反战”,《冬季士兵调查:探究美军战争罪行》(波士顿,1972),页29。另一名不愿参与强奸、屠杀的士兵只是走开了一小段距离:丹尼尔·兰,《战争伤亡》(纽约,1969),页36。类似地,一个排长原是摩门教的牧师,他能“容忍强奸的发生。不是说他自己会去做,只是他不会去管,军令在上,他一个人算得了什么?”陆军埃德·墨菲中士,收“越南老兵反战”,《冬季士兵调查:探究美军战争罪行》(波士顿,1972),页48。同样地,无论军阶、军种如何,战士如未能保护好平民同样会被视作残忍。年轻的泰里·惠特莫是名来自田纳西的黑人。一次在执行“搜索奸敌”任务时,他见一个小女孩和她弟弟在一旁看着美军在毁掉他们的村子。“我们把她放到树下就走了,”说这话时他有点迟疑,“我不知道——也不想说——但我想她一定被他们杀了。我先走了。不想亲眼见到这一切。我知道,就是我在场也会有人将她毙命——我不忍心看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先走了。”泰里·惠特莫,其访谈收马克·莱恩,《美国人访谈录》(纽约,1970),页76。其实,他完全可以救下那个小女孩和她弟弟:他没有,他选择了走开。
去做一个文明人自始至终摈弃的行径……各种原先被禁止或藏匿的冲动,残忍的、暴虐的、嗜杀的等等,都被煽动起来了,早先的内心冲突,即弗洛伊德认定的所有精神病症的缘起,原先一直是通过“抑制”冲突的一方来解决,现在都得到了加强,而生命体本身也不得不重新面对它们,而这时环境已完全改变了。欧内斯特·琼斯,“战争休克和弗洛伊德的神经官能症学说”,收S.弗伦齐、卡尔·亚伯拉罕、欧内斯特·西梅尔、欧内斯特·琼斯(编),《精神分析学和战争恐惧症》(伦敦,1921),页47—48。
我感觉就像刚交合过,那感觉既爽利又震撼。我汗流浃背,还想再来几次。身下的大地似乎在震动、在颤栗,周围的树似乎都还活着,轻摇的树枝抚慰着我,我想就此睡去。